文 /木木夕

我曾深居井底
阳光不足以透过层层砖块与死水砌成的桎梏
昏昏噩噩 不见天日
后来有一位头发长啊 长啊的女人来打水
她说井外是海
海与天相连
你乘着船一天就能在海天之间游个来回
她说海水都是酸的 
不小心喝到了赶快吐掉
你喝惯了井水会被那酸涩腐蚀掉胃
我看着她缓慢熟练得一圈一圈绕着辘轳
提着水桶走向连着天的海
于是我再也耐不住逼仄的井底
我告别砖块与死水
我想从海走到天 
再从天走到海
等我离开井
脚下只是有着张牙舞爪裂纹的土地
长头发女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有个少年郎站在一叶舟上
我笑话他
泥土如何浮舟 坚硬划不开船桨
他也笑
他说怎么是土地呢 
你不就是海
等我低头 
脚趾间已经浩浩荡荡
少年郎撑着桨 问我可是要去海与天的尽头
等我迈步时
满嘴酸涩 长发曳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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