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女

文/小慧
半夜里的布谷让我想起趟过的小河
雨水已经开始打湿树林
竹叶上盛满一颗颗新鲜的泪珠
泥巴的路坑坑洼洼 
土黄的水氹衬出土黄的脸

小河涨水了 在黄昏里赶路
哭嚎在广播里散开了 小河水又涨

月亮升起的时候
所有人都哀痛得快睡了 你的低落才刚刚开始
你看着月亮慢慢的模糊模糊 最后变成一张熟悉的脸
再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真实了
而这一刻再也不会有

月亮照常升起
你发现月亮总是走在你前面
你努力的大步的跑 它还是在你前面
你静静的悄悄的走 它也在你前面

在月亮眼皮底下
你说你喜欢他的海豚风铃你要好好对他
你说你喜欢他漂亮的脸和眼睛你要好好对他
你说你喜欢他暖和的手和胸膛你要好好对他
它都听着呢
虽然那些事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它看着你的两只小辫札成马尾
马尾又散开
散开之后烫了波浪
波浪最后熨得笔直

它看着你一次次开始结束
看着你一次次在夜里反复
它知道你是个认真贪玩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你也累了
看到自己的影子
就倒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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