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淇生

每每傍晚时
鸣笛穿过喧哗而年轻的街道
不受控制地醉心于裸露的四肢
他们招着手呼唤我停下车
钞票上残留着的香味
不是那种让人冲动的唇齿

诚然我们
都怀念身体里血液
滚得最沸的那几个小时
却又等在阴天
心慌于屋顶的滴答
透过他人的头顶震彻心脏

衣柜里那件挺立身板的军装
大抵穿不进去 也不会再穿
班长的父亲过世了
一天里第二次喝得不省人事
他推开我的搀扶 趴在地上
匍匐着穿过每一寸目光的注视

那时的街面很吵
每一个路过的人竭力
一丝不苟地保持住自己走路的姿势
我仿佛看见他的后背笼罩住地面
在夕阳下弓成了一把三角尺
可是人活一世
怎么能总是像这样站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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